俎上鱼肉（题记）

安营扎寨 · 发表于 2009-07-03 15:22:51

好文笔啊，读起来就是享受，佩服

少不更事 · 发表于 2009-07-03 15:24:50

少不更事最后定了阿曼沙发。
　　说起来，还有一段机缘巧合。少不更事一直是跟阿曼沙发的促销员小李在策价格，可是到了下定那天，小李却离职了，负责接待他的是阿曼的刘老板。
有顾客上门，刘老板自然不敢怠慢，可由于之前一直是小李在谈业务，刘老板对其中的细节了解的不多，小心翼翼试探着想多套出点细节来。

　　而老板出面，少不更事也颇感兴奋，此时不再多策点，更待何时？
　　于是，本来一个颇为简单的下定程序，演变成一场价格拉锯战。
　　“刘老板，你生意做那么大，应该要客气点吧，怎么的也得少个4、500咯。”
　　刘老板眉头一皱：“少哥，能做我早就做了，连不得啰嗦，现在生意又不好，成本这么高做不得呢。”
　　少不更事马上接道：“刘老板，能买我早买了，也不得废话，实在是没钱，价格太高买不起呢。”
　　一番策价，少不更事少要了一个小木几，刘老板少了200元钱。
　　“那就开单吧。”反正准备定的，少不更事心想，而且他觉得刘老板这人也实在，她起码帮少不更事考虑了沙发搭配小木几不大合适的问题，而这点小李是有所欠缺的，毕竟两人所处的位置不同，刘老板考虑的是做品牌，而小李操心的只是如何快点把货卖出去。
　　开单的时候，问题出来了。当初少不更事对沙发进行了改版，最后跟小李敲定的搭配是左边一个拐角，中间一个三人位，右边一个贵妃榻，而刘老板不了解情况，根据原版，在左边的拐角上，又加了一个双人位。
　　“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双人位。”少不更事喜不自禁，不过，他没有做声，他知道，事后刘老板肯定还会找他的。“到那时，主动权就掌握在我手中了。”少不更事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微笑。
果然，第二天一清早，少不更事就接到了刘老板的电话。

　　“少哥，昨天那个单子搞错了，应该没有那个双人位的。”
　　“什么双人位？”少不更事故意装糊涂。
　　“就是左边拐角前面，又加了一个双人位，昨天我也跟小李证实了，确实应该是没有的。”
　　“怎么可能没有，我的沙发右边有一个贵妃榻，伸出来一截，左边没有相呼应的，那不太丑了。”
“但是按昨天那个价格，根本做不下来啊。多一个双人位，就要多1000多元钱呢，这笔单子我还要亏钱。”
　　“不存在亏钱咯，你也要保证我效果不。”
“但是，即使你加了双人位，左右对称，那中间根本就摆不下那么长的茶几啊。”说罢，刘老板把尺寸报给了少不更事。

　　少不更事心里一盘算，确实如此，这还真是个问题呢！他实在不甘心放弃这么好的机会，于是又生一计：“左右不对称实在是不好看，那就把双人位换成脚踏吧。”
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，电话那边传来了声音；“也行，不过得加点钱，因为这笔单我确实没赚钱。”
　　“我在你那里买了1套沙发、1个茶几、1个餐桌、6把餐椅，总价是8500元，现在还要加钱，这样吧，8580元，图个吉利。”少不更事也不愿逼人太甚。
　　“那就这样吧。”对方的声音显得颇为无奈。
　　送货那天，少不更事被早早地喊进了房子里，可超过约定时间半小时了，对方仍未发货，少不更事催促了几次，对方总是答复还在货运站。
就在少不更事心烦意乱的时候，电话响了，是阿曼新来的促销员小胡打来的：“少哥，沙发还在货运站，安装师傅已经在我这边仓库了，要不他先帮您把餐桌装好，省的到时候又耽误你的时间。”

　　“现在就装好，到时候进得了房门吗？我家的房门可不大哦，要不到这里再装好了，也不在乎这点时间。”
　　“没关系，他已经开始安装了。”
　　挂断电话，少不更事心中生疑，对方干嘛急着装餐桌，又不是一道复杂的工序，莫非，难道，她给我的是已经装好的样品，为了掩饰，故意弄出了这么出戏？
　　当货物进屋时，少不更事仔细检查了餐桌，看不出有任何破绽，即使是样品，也应该是全新的，没有任何使用的痕迹。但其他货物，包括沙发、茶几、餐椅都是现场安装，为何独独这个餐桌要提前装好？少不更事还是决定套套口风。于是，他拨通了阿曼的电话，劈头盖脸地质问道：“姐姐，你这餐桌给我的是样品啊。”
　　对方在电话里噗嗤一笑：“实在抱歉，少哥，我本来以为仓库里面还有存货，结果只剩下这个样品了，不过你放心，样品也是全新的，摆在展台上没几天。”
　　“怎么可能是全新的，如果是新的话，我也就看不出是样品了。”果然不出所料，少不更事决定趁胜追击。
　　“那怎么办，少哥要是实在不喜欢，我就把它拖回来好了。”
　　“那你拖吧。”少不更事稳坐钓鱼台。
　　“那你催那么急干嘛，早知道就过几天送货咯。”对方有点恼羞成怒。
　　“是我在催吗？你要搞清楚状况，是你给我打电话说今天送货的，一切都是按你们安排的时间。”少不更事得理不饶人：“现在你们给我样品，还反过来质问我咯。”
见主顾态度强硬，小虎的语气马上软了下来：“那要不这样，为了表示歉意，就免80元钱吧，少哥已经交了400元定金，待会只要再交8100元尾款就是了，总价8500元。”

　　“不行。”少不更事坚定的语气显得不容置疑：“我只同意再付8000元，凑个整数。”
　　“即使是样品，也是全新的样品啊！”小胡喊冤道：“怎么可能一下少了180元。”
　　“那要不你还是拖回去好了，再送一个新的来，我付全款。”
小胡权衡再三，可能是觉得餐桌拖来拖去过于麻烦，运费估计都划不来，于是咬着牙答应了少不更事的条件。

少不更事 · 发表于 2009-07-03 15:45:55

　　验收完毕后，少不更事找借口在三期尾款中扣了800多元，因为他早就听人说，三期尾款其实属于装修公司的边际效益，收到账就算是纯赚，收不到，也不会过于纠缠的。
　　“早知道随心坊这么爽快，当初应该多扣点。”结账出来，少不更事心中暗自后悔。不过装修本来就是一门遗憾的艺术，整个工程下来，施工队可以说是大问题不犯，小问题不断，让少不更事早已身心疲惫，没有更多精力在去策了。
　　临到末了，施工队还给这个艺术留下了最后一处遗憾。客厅阳台地板没有找平，而这一缺憾，在工程全部完工，安装复合地板以后才显现出来，阳台东北角明显陷下去一块。此时，少不更事实在没有经历让对方去返工了。“好在问题不大。”他自我安慰道：“在那个角落放个大盆植物，应该就可以遮掩过去。”不过，少不更事还是强打精神，以此为由头，要对方出具了一个地板保修10年的协议，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慰藉。
　　装修完工，这篇小说也接近了尾声。当初计划是10几万字，结果最后连5万字都没有完成，不能不让人感到汗颜。我的一位领导，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：“板凳要坐十年冷，文章不写半句空。”我受这句话影响极大。同时，我推崇备至的海明威，为了不写一句废话，写作时通常保持站立姿势。海老的文章大多耳熟能详，虽不能学到大师的精髓，不过略通皮毛，对我等也大有裨益。
　　不过，重新回味这部作品，感觉大多是干瘪无味的叙事，远远没有达到简约而不简单的境界，也许这根本算不上是一部小说，充其量只能算是小说的大纲。希望有一天，我能真正静下心来，为这个骨架穿衣戴帽、蒙皮添肉，使之更加鲜活生动起来。
　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，能找到一位投资人，以此为主干，附上长沙各装修市场的简介，以及相关装修小知识，辅之以漫画插图，保不齐能成为一本畅销的装修指南。
　　于我，幸甚！
感谢大家的支持。